“红?蕾切尔？”程婧困惑地咂摸着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有点耳熟？想不起来了……”
“她是玫瑰街区的代理人。”
“哦。”程婧说，“所以这个身份并不是真的给我了是吧？”
宋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是真想把这身份给程婧的，这样应该可以限制一下菲娜体内红的行动。如果能够将红压制，然后让菲娜逐渐把她吸收掉，那就太好了。
不过既然程婧没法再潜入到冰墙之后，恐怕的确没没法自由地使用这个身份了，即使是在主网中。菲娜作为红的女儿，拥有直接血缘，在红死亡后也只能启用红部分的身份信息。一些需要更严格身份验证的地方，菲娜体内的红也进不去。
但一些简单的主网应用，程婧还是可以打着红的名号做的。而且也不影响他让程婧帮他把菲娜过继到他的名下。
等菲娜成为他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他就可以带着菲娜住进莫利城。
宋方给程婧简单地讲了一下前因后果。程婧表示这事太好办了。她之前可以仅凭借宋方的一张银行卡就把宋方跟她搞成夫妻关系，现在就能凭借红的身份口令把菲娜过继给宋方。
“不过那个菲娜不是你女儿么？怎么还需要过继的？”
程婧奇怪地问，眼中八卦之火在燃烧。
宋方抹了把她的脸，笑道：“行了，你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透呢，就少八卦一点。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
没过多久，宋方和程婧相继进入了主网。
披着巴的皮的宋方将顶着红身份的程婧邀请到了自己的数据空间。
“我还没来得及捏脸呢！”程婧小声抗议。她现在的外貌就像个史莱姆，鼻子眼睛和嘴都找不到，只能勉强辨认出这是个女的。
“没事。你这样最好了。谁都认不出你是已经死掉的那位。”宋方说着，将身处数据空间中访客房间的莉莉安接到了他们面前。
“您好，美丽的小姐。在下格陵兰的莉莉安，专业的奇珍商人。”
莉莉安身着笔挺的小西装，站在程婧的掌心，小小的右前爪放在左胸前，一板一眼地向程婧鞠躬行礼。
“哇。好可爱！”
程婧捧着莉莉安，爱不释手。“不行，s……巴，你等会儿，我去把我脸捏了的。这搞得跟史莱姆是的，肯定会吓到这可爱的小仓鼠。”
“没关系的，可爱的小姐，您在莉莉安眼中是最美丽的。”莉莉安甜甜地说道，“不知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呼？”
“红。”
宋方在一旁说道。
“那么红小姐，还有巴先生，二位需要莉莉安做什么呢？”
程婧也将目光投向宋方。
宋方笑了笑。“其实很简单，都是二位的专长。”
***
时间浪费起来总是很快的。从主网的整风运动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
多家销售来路不明的奇珍的奇珍交易所被查处。不仅主网监察处，其他相关的部门，比如现实中各星球的海关、缉私等部门的绩效也都提高了。万邦从主网到现实都洋溢着一股祥和的氛围。
至少从契科夫的角度来看，氛围是很祥和的。
整整十多天，超过两星期，他一直在关注着那个“巴”。一开始跟他狼狈为奸的格陵兰还试图跟一些客户联系，就像是掉进水里的人，拼命试图从水中露头，呼吸一口活命的空气。
契科夫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表面上整风运动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在真正的贵人圈子里，谁人不知道这运动真正的目的是针对那个巴的？所以即使有购买意向的人，在契科夫的联络下，也会放弃。
逐渐的，契科夫再也听不到巴的消息。这个人沉入了幽暗的水底，至此销声匿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志得意满的契科夫，逐渐不再将精力浪费在这只小虫子身上。他还有大把的生意要去谈，有大把的生活要去享受。那只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小丑罢了，既然已经通过他的命显示出自己克鲁什霍娃家族的能量，他活着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安德烈也很高兴。
他最近很忙，所以他不怎么在乎那个巴的死活——不要误会，对于巴的遭遇，他也是非常的喜闻乐见的。毕竟一场赌狗比赛，他的损失也不小。
要知道他虽然身为贵族，却不像克鲁什霍娃家那么大富大贵。甚至于在某种层面，“贵族”相当于贫穷的象征：他们需要花更多的钱来维持与自身身份相称的排场，但在挣钱的能力上，却不一定有和他们的身份一样优秀的传承。
就比如说安德烈最近正在做的事情吧，买下一块区区八百万的地，竟然需要分期付款，这让安德烈甚为惆怅。
如果不是那个巴让他损失那么多资金，他堂堂一名贵族，还需要在一个D级出身的土地卖家面前低声下气地请求分期吗？
什么？低声下气只来自于他的脑补，其实分期付款在土地购买中很常见？
对于一名身份尊贵的贵族，一个富饶星球出身的A级公民，不能凑够八百万直接扔到那卖家面前，对安德烈来说，那就是低声下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买地的过程很顺利。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动土了。到时候又需要大笔的资金。相比于一下子付清土地的款项，先用少量的资金将土地拿到手里，剩余的资金用在更合适的地方会是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安德烈之所以在愤怒之余，依然能够感到心情愉悦的原因。
“行了，别想那么多。反正你哥交给你的工作你很顺利的完成了。接下来的就是享受生活了。”
契科夫说着，向安德烈举杯。
安德烈举杯相迎。优雅的香槟杯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却发出清脆动人的响声。
契科夫在主网中，安德烈在现实里。
同一个宴会厅内，人们优雅地行走坐卧，交谈畅饮，分不清谁为真实，谁是虚幻。
先进的虚拟现实技术，让这种不同星球间的相聚成为常态。
不仅是人，还有动物。每十个人中，至少有六个人带着奇珍一同前来。在奇珍风靡的星际社会，这个数字已经成为了衡量一场晚宴规格如何的标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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