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看着楼梯，问道，“张院长，姚医生现在方便吗？有些情况，我们想和她了解一下。”
张耀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随即轻皱着眉，为难地开口，“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昨晚疼得几乎没怎么合眼，精神很不好。而且她是握手术刀的，因为担心影响以后工作，情绪也很不稳定，今天恐怕是不方便见两位了。”
张耀辉的眼神，语气，表情，无一不表露出对妻子的关心和疼爱。
“林队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张耀辉开口，“等过几天，她身体稍微恢复一点，精神好些了，我再陪她去公安局配合你们调查，可以吗？”
张耀辉都这样说了，林澈也只能答应。“好，谢谢两位配合。”
“林队长太客气了。”
张耀辉公式化地笑着，起身客套地开口，“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位警官不嫌弃的话，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还有工作，不打扰了。”
林澈说完，和张耀辉握了握手，离开了别墅。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耀辉，很不对劲？”李礼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别的不说，就说家里的保姆，请一个没法说话的哑巴大婶，这太奇怪了！”
保姆不是流水线工人，按部就班完成工作就行，在家里帮忙，沟通交流必不可少，不会说话很不方便，这点确实奇怪。
住家保姆是除了主人外，最了解家里情况的人了，保姆不会说话，就无法轻易把家里的情况透露给其他人，包括警察。
“两个孩子的反应，也不太正常。”
林澈开口，“有些孩子被领养的时候年纪比较大，有了记忆，跟养父母关系可能不那么亲近，但这两个孩子，似乎有点害怕张耀辉。”
林澈握着方向盘，脑海里回想那两个孩子推开门愣在门口不敢进屋的样子，刚开始林澈以为他们是看到家里有陌生人，吓了一跳，可现在仔细想想，两个孩子的反应，更像是因为看到张耀辉在家，而吃惊害怕，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张耀辉是不在家里的。
林澈观察能力很强，但却没有沐阳那种准确洞悉人心的本事，他有疑惑，但不能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
这种时候，要是沐阳在就好了，张耀辉的想法，两个孩子的反应，都能有更准确的分析。
不能直接得出心理分析，林澈也有其他办法。
“和徐洋联系，让她查一下这两个孩子读书的学校，和班主任联系方式，我们去一趟。”林澈开口。
“好。”
李礼开口，掏出手机给徐洋打电话。
林澈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饼干，是沐阳塞给他的，咬着包装纸一角，单手撕开，奶香的小饼干，好吃也管饱。
别墅里，张耀辉侧身站在窗户边，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握着酒杯，微眯着眼睛，确定黑色的Jeep车消失在视线里，仰头喝完酒，一步步缓缓上楼。
嘭！
门被推开，房间里，姚璐华凌乱着头发，手脚都被绑在床上，嘴上贴着胶带，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如厉鬼一样瞪着进来的张耀辉。
两个提前上来的孩子，被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抱住，捂着嘴，应该已经挣扎了一会，现在都没力气了，看到张耀辉，两人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张耀辉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个男人松开手，被孩子放了下来。
“妈妈！”
两个孩子跑到床边，帮姚璐华撕开嘴角上的胶带，解开绳子。
姚璐华顾不上疼，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神情紧张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了？”
“昨晚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一直没接。”
其中一个小男孩开口，看着姚璐华打着绷带的手，红着眼睛，担心地开口，“妈妈，你的手没事吧，疼不疼？”
姚璐华的手机早就被收走了，自然是接不到电话的，两个孩子担心她出事了，今早是从学校偷跑回来的。
“没事，不疼的。”
姚璐华温柔开口，轻轻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关心道，“饿了吧，想吃什么，让郑婶给你们做。”
母子三人，抱成一团坐在床上，看上去温馨又无助。
张耀辉冷眼看着，皱着眉开口，“既然你们跑回来了，也省得我再安排人去接，这两天你们就好好陪妈妈吧，学校哪里我帮你们请假。”
张耀辉说着，朝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马心领神会，冲上去抱住一个孩子。
“你要干什么！”
姚璐华紧紧抱住孩子，瞪着张耀辉，眼中流露出惊恐，孩子也吓得发抖，两人紧紧抱住彼此，抱着妈妈。
“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张耀辉开口，单膝跪到床上，捏着姚璐华摔伤那只手，脸上毫无表情，手上却暗自用力。
姚璐华吃痛，手下意识一松，旁边抱着孩子的男人抓住机会，掰开孩子的小手，把人抱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男孩手打脚蹬，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壮年男人的对手，蹬打一下，就没力气了，只能害怕地看着姚璐华，不停地喊着妈妈。
“张耀辉，你疯了吗！”
姚璐华跪坐起身，紧紧抱着另一个孩子，怒目瞪着张耀辉，“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让他们回去上学！”
姚璐华的让张耀辉极度不爽，整张脸拧了起来，嗖一下附身，和姚璐华面对面，咬牙切齿地开口，“姚璐华，是你疯了！要不是你，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一步！原本我以为，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可没想到你真是一点都不为我考虑，”
姚璐华冷冷看着张耀辉，收敛起脸上的愤怒，表情变得冷淡，“当年你为我考虑了吗，这么多年，你为我考虑了吗？”
张耀辉气得拳头握紧松开，又握紧，指着姚璐华的鼻子，“我要是不为你考虑，我早就离婚了！”
姚璐华气笑了，“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明明是为了你自己。”
姚璐华虽然不参与医院经营管理，但作为创立人之一，金牌名医，她在医院有股份，有人心，两人一旦离婚，全艾肯定元气大伤，这个道理张耀辉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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