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兮眼神闪烁，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玉小刚和柳二龙在结婚之前，发现她竟然是自己的堂妹，一时气急攻心，死了。”
听到芙兮的话，比比东双眸猛地睁大，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什么！他死了？”
她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扶着一旁的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支撑着比比东坚持到现在的念想全部断裂，她仿佛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回荡胸腔，溅起的尘土纷纷扬扬，压抑得令人窒息。
“姐姐，你冷静点。”
芙兮见比比东的反应有些大，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担忧地看着她。
“我觉得他不好，那些曾经对你立下的誓言他没有做到，反而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是的……”比比东神色悲痛欲绝，眼眶通红，第一次在芙兮面前那样失态，“是我对不起他，若不是我……”
话已至此，比比东再也说不下去，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你怎么对不起他了?”芙兮皱了皱眉，对她的话很是不解，“能得到你的喜欢，是他玉小刚的荣幸，你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比比东脸色凄然，声音哽咽：“若不是我……被那千寻疾侮辱，我又怎会……”
她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侧，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终于肯说出来了啊……”
芙兮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比比东和千道流他们瞒着自己整整六年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如今她终于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比比东也愿意说出来了。
她还是有些欣慰。
芙兮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平静道：“既然玉小刚已经死了，你有别的打算吗？”
“我本以为，小刚死了，我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可倘若我走了，你孤身一人又当如何?小雪她……”
“为了你和小雪，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比比东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狠戾和决绝，“但我必须要杀了千寻疾！”
她深吸口气，摸了摸芙兮的脑袋，“小兮，姐姐的事你不要插手，这与你无关。”
芙兮的眼神讳莫如深，“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比比东神色恢复平静，只是眸中恨意更甚，“他已重伤，这是杀他的最佳时机，我已经和菊鬼两位长老商议好了……小兮，你这几天就待在供奉殿。千道流他们最近还在我这问你的行踪，你先走吧。”
“好。”
芙兮离开教皇殿，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千道流。
……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和比比东谈论杀千寻疾的事，结果一出来就撞上了他爹。
千道流看着芙兮，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严厉，“小兮，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几位爷爷有多担心？”
芙兮心虚地应了一声，走到千道流身边，低着头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来了吗?”
千道流听到嘀咕声，低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些许无奈，“虽说你实力不弱，可外面的世界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简单，你怎能如此任性？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离开。”
“知道了知道了……”芙兮闷着脑袋，加快脚步走了几步，将千道流甩在身后。
千道流身形一闪，瞬间又出现在芙兮身边，面色微沉，“小兮，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天使爷爷说的话你都不愿听了吗？”
他心中有些无奈，这丫头长大了，越来越不好管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怎么现在多说几句都不行了?
难道真是像金鳄说的那样，孩子长大就开始叛逆了？
“小兮，听话些，爷爷们总不会害你。”千道流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摸芙兮的头，又在半路缩了回去。
小兮现在好像不太高兴，我再去摸她脑袋，这孩子会不会炸毛?
没及时被顺毛的芙兮火气更大了，“我这么厉害，出去玩玩又没什么，你们不都说我是天才？难道天才在外面还会迷路吗？”
千道流目光柔和下来，看着她，“你的确是罕有的天才。”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但这也正是爷爷担心的，太过出众有时候不是好事。”
芙兮嘟了嘟嘴，“那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天生的。”
说完她偷偷看了一眼千道流，见他没有生气，又壮着胆子问：“天使爷爷，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厉害？”
“那是自然，”千道流闻言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爷爷当年也是名震大陆的天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千道流低下头，看到芙兮好奇的模样，心里那点因为她乱跑而生的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只不过爷爷也有遗憾，这遗憾伴随了爷爷一生。”
芙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又在那想他的白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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