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苏青嗤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他让你来，就没想过万一你被抓了会是什么下场？你是相信他对你这个乡下穷亲戚的厚爱，还是相信你自己脖子上这颗脑袋重要？你被抓到在这里交代了，就算李怀德现在能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以他的性格，他会让你这个知道他这么多秘密的人活着？等他利用完你脱了身，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你！甚至是你在老家什么都不知道的爹娘！"
"啊——！"苏青最后几句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怀林的心理防线彻底坍塌！他发出绝望的嘶吼，所有的侥幸都被击得粉碎！是啊！堂哥怎么会真在乎他这个远房堂弟？！苏青说得对！他就是在被利用！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现在知道了堂哥的秘密，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现在他要活，就得把敌特的罪名摘掉。
"不是监视您…是窥探收集情报…是破坏…"李怀林喃喃地重复着苏青给他指明的活路，眼神空洞而绝望，"堂哥让我…偷看…偷看轧钢厂里面大烟囱的位置…还有…还有那个最大最亮的炼钢炉…可能…可能是想让我找地方放…放什么东西搞破坏…对！破坏生产！望远镜…也是他弄来的…说是从旧货市场淘换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苏厂长！救救我！我不想当特务！我不想被枪毙啊！"
他几乎是哭着喊着地开始往苏青设定的敌特破坏路子上疯狂靠拢，生怕慢了就会被立刻拖出去枪毙。
苏青和刘卫民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然。第一步彻底打垮对方心智，并且把罪名牢牢锁死在窥探国家机密，意图破坏生产这个性质极度严重的方向上，目的已经达到。
"李怀林，"苏青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故意带着悲悯的意味，"看你还算老实，肯把李怀德让你干的这些破坏生产的勾当交代出来。你这颗脑袋……暂时算是保住了。"
李怀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疯狂磕头："谢谢苏厂长！谢谢苏厂长！"
"但是！"苏青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今天这份交代你堂哥让你刺探情报，意图破坏的口供，就是悬在你头上的刀！只要这东西在，李怀德这辈子就别想洗干净！而你……"他看着李怀林瞬间凝固的恐惧表情，"这东西在，你这个证人就还有用，还能暂时保住命！一旦你反悔，或者让李怀德知道一丁点儿……想想刚才黑屋里的滋味，再想想子弹！"
"我不敢！我不敢！苏厂长！刀架脖子上我也不敢说！"李怀林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很好。"苏青示意刘卫民，"让他详细写下来！按我说的要求写！所有细节，按他刚才交代的写！一点都不能漏！"
刘卫民立刻上前，粗暴地把李怀林提溜起来按到桌前，摆上纸笔。李怀林颤抖着，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在强光手电筒直射下，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开始写下苏青预设的，针对李怀德的致命证词：
堂哥李怀德指示我，用军用望远镜观察轧钢厂核心区域布局、大烟囱位置及最大炼钢炉运作情况，并记录保卫科巡逻时间及路线。意图寻机破坏生产，使特种钢材无法按期交付……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层层叠叠地套牢了李怀德未来的命运。而李怀林，只是这个枷锁上最无力也最恐惧的一个环节。
苏青看着那些墨迹一点点在纸上洇开，冰冷的眼神深处，仿佛看到了几年后，风暴肆虐时，这张染着李怀林绝望签名的薄纸，将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李怀德的心脏。这张牌，已经牢牢攥在了手心。
苏青心道让你监视我，还监视到轧钢厂来了，不管他李怀德监视的是他还是轧钢厂，有区别吗？扣帽子谁不会？
下一步就是找许大茂和娄晓娥，让他们翻脸离婚。娄家如果不明不白就跑了，许大茂肯定被牵连，也就是多走几步路，不能因为嫌麻烦，就直接看着许大茂死翘翘，这事不符合做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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