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正带着王秋雅从设计学院出来，正好看到了有人在路边叫卖。
“快来看啊，好吃的罐头。
不要八块八，不要六块八，只要两块八。
两块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两块八买一瓶罐头，还能摸奖。
买一瓶就中奖，而且还连续中奖。
花一瓶罐头的钱，买到的罐头一年都吃不完。
瞧一瞧看一看啊，罐头再来一瓶，百分百中奖。”
林寒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
罐头厂的车间副主任，林剑锋的老兄弟。
当年林剑锋买了林寒老娘的嫁妆，在村子里面召集大会开会。
听了老林的设想，几个老兄弟回家有的卖牛有的拿出结婚的钱，全力支持林剑锋创业办厂。
那年头人们的思想单纯，看到带头大哥有动作，狭义之气上来，都是什么也不顾的一起蛮着来。
草莽创业，说好听点就是明君遇到忠诚，说不好听就是大家一起赌大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林寒母亲是银行的，能弄出来贷款。
可是这些叔叔伯伯的魄力，林寒也是很佩服的，进而更加佩服自己的父亲。
杰克马创业进入深水区的时候，正好遇到全世界互联网泡沫，好多次办公室已经租不起了，他都搬家里面办公。
一个偶然机会杰克马遇到了蔡崇信，一通忽悠之后，老蔡辞掉了年薪三十万美刀的工作，领着杰克马每个月八百块工资跑前跑后。
后来为濒临破产的阿里巴巴拉来了起死回生的数笔投资。
能说蔡崇信傻吗？
后来杰克马给的回报也是相当大气。
老蔡现在NBA买球队玩儿。
杰克马手底下可不只是蔡崇信一个人，创业出气的十八罗汉，那个不是自带干粮上班。
阿里上市之后，跟着杰克马十几年的前台小妹，身价十几个亿。
每个成功大佬背后都有一群追随者。
就连卖脑白金的玉柱，几次三番创业失败，手底下的人把房子卖了跟着他干。
林剑锋身边有这么一帮人，林寒丝毫不意外。
这个车间主任也是个妙人，那那些招揽客户的口头禅只是听林寒说了一次，便活学活用。
林剑锋处理罐头积压，不但发动了全部经销商批发商，而且把所有工人都派了出去。
卖罐头不但有工资，而且有提成，买一瓶罐头一毛五。
林剑锋的这帮老兄弟，老大指哪他们就打哪儿？
不就是练摊吗？
当年创业的时候经常干这个。
那时候骑着三轮下乡，遇到车匪路霸也不是一次两次。
车间副主任张晓光重操旧业，很卖力的吆喝。
虽然路上行人，学院的学生对他吆喝的内容很感兴趣，但一听是卖罐头的，全都笑着离开。
学院保安室的大爷背着双手，晃晃悠悠走到摊位跟前。
老头今年六十二了，亲家公下个礼拜七十大寿，让他去喝酒，总不能空手去。
本想送一瓶老酒的，但是看到罐头。
心里面有了点小九九。
送酒大伙一块儿喝，若是送罐头，吃罐头的肯定是自己外孙子。
这老头抠抠搜搜一辈子，就连送礼都要算计。
“你刚才说多少钱一罐？”保安大爷最看重的还是价格。
张晓光一看总算有人上门，开单第一炮要是打响了，这一扯罐头肯定不愁卖：“不管是黄桃还是橘子都是两块八，雪莉也是两块八。
要是送礼，送雪莉不太好听，您还是拿黄桃。”
保安老大爷是个货比三家的人，对市面上的东西价格一清二楚。
“贵了，昨儿个商场里面的罐头才两块五，你练摊还两块八啊？”
张晓光多年没有练摊，但是口才技能都还在。
“阿公，侬看清楚了哈，阿拉沪上人只吃剑锋罐头。
瞅瞅，沪上老牌子，浙省过来的阿拉沪上人不吃的。
阿公，您也是沪上有身份的人，要吃牌子货哦。
外面的野牌子，送礼的话您能拿出手吗？”
被张晓光一激，老头居然还点点头。
虽然抠搜惯了，但好面子。
“剑锋罐头我知道，沪上的名牌，可是还有些贵啊。”
“阿公，阿拉刚说了哈。
买罐头抽奖嘞。
百分百中奖。
一看您面相就运气好，说不定买一瓶能中好几瓶呢。
算下来不必商场便宜吗？
就算只中一瓶，您也是半价买罐头了。”
老头看看罐头，又考虑片刻，总是拿不定主意。
沪上男人精明算计，想着张晓光是不是骗他。
这时候一个少妇带着孩子经过，小孩子没那么多想法，看到甜品不自觉就流口水。
孩子当时就不走了，摇晃着母亲的袖口说：“妈，我渴了，要吃罐头。”
“宝贝乖，妈妈带水壶了，喝点水。”
母亲叹口气，但想着能不能糊弄了儿子。
“不嘛，我不喝水，只有吃罐头解渴。”小孩子不肯走，而且有自己的歪理。
这时候强硬的母亲可能直接给孩子来一脚，但这个母亲显然不是那样的。
也不能和孩子讲道理。
“罐头里面都是甜蜜素，一会妈妈给你买西瓜吃。”
“就不，我就要吃橘子罐头。”小孩摇晃得更厉害了。
“不许闹腾。”母亲变脸。
那孩子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就躺到了地上打滚。
显然对付母亲的经验很是丰富。
“哇哇哇。。。奶奶，妈妈不疼我。。。不给我吃罐头。。。奶奶我是没妈要的孩子。”
豁。。。围观的人群叹为观止，这小孩也就六七岁，居然会用婆婆拿捏媳妇。
小孩子嚎啕大哭，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林寒冲着王秋雅使了一个眼色。
“大姐没多少钱，还能抽奖呢，买一个呗。”
母亲咬牙坚持，就算婆婆不在跟前也不能弱了气势。
“都是孩子奶奶惯坏了，我不能有着他，长大后可怎么收拾。”
“哇哇哇……奶奶，我要奶奶。。我要吃罐头。”小孩不达目的不罢休，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林寒灵光一闪，人这么多，绝佳当托演双簧的机会啊。
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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