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工厂，夜晚的寒风再次吹来，带着一丝腥咸的味道。林焕晨回头看了一眼废弃的厂房，脑海中闪过刚才的一幕幕画面。他依然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力量，更无法理解刚刚经历的一切。
“下一步怎么办？”他低声问道。
雷娜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几秒钟，目光投向远处灯光斑斓的城市。她的语气冰冷，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决绝：“你要变得更强，不然你撑不到故事的最后。”
“这就是全部？”林焕晨冷笑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她，“我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差点死掉，你却只是告诉我要变强？”
“否则呢？”雷娜转过身，眼神中透着一丝讥讽，“你以为命运会给你退路？从你踏入启示研究所的那一刻起，你的过去已经结束。现在你只有一条路，走下去。”
林焕晨沉默了。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夜风在他耳边低语，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好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握，目光中透出了一抹倔强，“既然没有退路，那我就走下去，看看这个‘命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雷娜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前走去，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林焕晨。”她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在夜风中散开，随即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林焕晨看着雷娜的背影逐渐隐没在夜色中，思绪如同乱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那道炽热光芒散去后的微弱余温。这双手刚才挥出的光刃足以摧毁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怪物，但现在看起来却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
“这就是我的未来？”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自嘲。
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见雷娜停在不远处，正站在路灯的阴影里，目光冷冷地望着他。
“站在那里干什么？”雷娜开口，语气冷淡，但似乎带着些许不耐烦，“走吧，任务完成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林焕晨挑了挑眉，满脸的不解，“我们刚刚才把命搭进去，现在你跟我说还有事？”
雷娜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林焕晨，眼神中的冰冷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她低声道：“这只是开始，林焕晨。你以为咒灵是问题的全部？它们不过是神性之下的余孽，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又为何而来。”
林焕晨愣了愣，他本能地想问更多，但看到雷娜眼中那压抑的情绪后，他选择闭嘴。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强硬外表下藏着某种深重的负担，而这负担可能比他能理解的任何事都要沉重。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启示研究所的路上，夜晚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城市的霓虹灯从远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冷风掠过时的沙哑声。林焕晨抬头望了望天，灰暗的云层遮蔽了月光，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边的压抑。
“雷娜。”林焕晨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刚才说那些东西是‘余孽’，什么意思？”
雷娜停下脚步，目光扫了一眼远处那被灯光映照成影子的高楼大厦，似乎在组织语言。
“神性是一种禁忌的力量。”她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冷峻的警告，“它本不该存在于人类的世界。但几千年来，人类对它的崇拜、贪婪以及对未知的探索，打开了某些不该打开的门。咒灵，是这些力量的残影，它们不完整，却足够毁灭任何挡在它们面前的人。”
“那我们呢？”林焕晨的声音带着质疑，“你和我又算什么？是这些力量的猎人，还是……新的受害者？”
雷娜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复杂：“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你总是这样。”林焕晨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你说了很多东西，可就是不说重点。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是你来做这些事情？”
雷娜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因为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她的话让林焕晨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他张了张嘴，想问更多，却发现雷娜已经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夜风中的一片叶子，轻飘飘地飘走了。
那个低语又来了
回到启示研究所的路上，林焕晨的脑海里依然萦绕着那个低沉的声音，“记住，他们会找到你。”
这句话像诅咒一样在他脑中回响，不断地提醒着他危险的存在。他握紧了拳头，想将那声音压制下去，但它却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雷娜，”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雷娜并没有回头，她的脚步依然稳健，但她的声音却透着一丝低沉：“什么声音？”
“就像……”林焕晨努力组织语言，“低语，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说话，说‘他们会找到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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