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渐歇，上京城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明德殿外，文武百官已经列队等候。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特别是谢家一系的官员，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站在队伍中的沈珩面色平静。作为镇北侯，他的位置在武将的最前列。昨夜的部署他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对方出招了。
"肃静！"随着总管的声音，文武百官迅速列队，鸦雀无声。
殿门大开，明德帝在内侍的搀扶下，缓步走向龙椅。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齐声应道。
例行奏事开始。各部官员依次上前，汇报各自分管的事务。沈珩注意到，谢家的人似乎特别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快结束时才有动作。
"陛下！"兵部右侍郎谢景闲突然出列，"臣有本奏！"
沈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谢景闲是谢家的心腹，此人出列，显然是要开始他们的计划了。
"讲。"明德帝淡淡道。
"臣要弹劾镇北侯沈珩，擅离职守，私自来京，意图不轨！"谢景闲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
文武百官顿时一片哗然。虽然早有预料会有人弹劾，但直接扣上这顶大帽子，还是让人吃惊。
"哦？"明德帝的声音依然平淡，"有何证据？"
"回陛下，臣有确凿证据。"谢景闲取出一封密信，"这是边关密报，说镇北侯擅离职守，导致边境空虚。不但如此，他还暗中调动兵马，意图......"
"住口！"沈珩终于开口，声音如雷，"谢大人此言差矣。本侯此次入京，是奉旨复命。至于边关防务，早有妥善安排。倒是谢大人，为何会有边关密报？莫非与谢家暗中勾结胡商有关？"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哗然。谢景闲脸色一变："沈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想倒打一耙不成？"
"既然谢大人想知道，本侯不妨说个明白。"沈珩从袖中取出一摞文书，"这些是谢家近来与胡商往来的证据。不但暗通商路，更有......"
"够了！"又一个声音响起。礼部侍郎李明昌站了出来，"沈大人，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我们说的是你擅离职守之事，你却提起胡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沈珩冷笑："李大人这是在为谢家说话？也是，听说令郎最近获得的那个盐商执照，就是谢家帮忙的吧？"
李明昌顿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范大人突然开口："陛下容禀。臣以为，此事当详查。不过，谢大人提到的边关密报，未免可疑。边关军报自有专门渠道，为何会落到兵部右侍郎手中？"
此言切中要害。谢景闲顿时慌了神："这......这是......"
"是啊。"吏部左侍郎也站了出来，"而且据臣所知，镇北侯此番入京，确实是陛下召见。谢大人此举，莫非是在质疑圣意？"
谢景闲额头上冒出冷汗："下官不敢！只是......"
"这是什么？"沈珩步步紧逼，"谢大人既然有边关密报，想必对边关的事也很了解了。不知可知道，最近有一批商队，打着运粮的旗号，实则暗藏兵器？这批商队，似乎就是从谢家的商路上来的吧？"
此言一出，谢景闲的脸色瞬间煞白。
明德帝的声音终于响起："谢景闲，你可有话说？"
"陛下！"谢景闲连忙跪下，"这这这......"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快步进来，在明德帝耳边低语几句。
明德帝的脸色顿时一变："来人！把谢景闲拿下！"
"陛下！"谢景闲惊慌失措，"冤枉啊！臣......"
"冤枉？"明德帝冷笑，"刚刚收到消息，你们谢家暗中囤积的军械已经被查获。这些证据，你还想抵赖吗？"
谢景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陛下。"沈珩躬身道，"臣以为，此事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这些军械，显然不是谢家一家能够调动的。依臣看，背后必有......"
"哼！"明德帝一拍龙椅扶手，"传旨，即刻查封谢府，彻查此案！王大人！"
"臣在！"御史大夫王元德出列。
"即刻组织人手，彻查此案！有谁参与其中，一个都不许放过！"
"遵旨！"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肃杀。几个与谢家交好的官员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退朝！"
百官鱼贯而出。沈珩走在队伍中，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回到春晖堂，苏棠已经在等候。看到沈珩回来，她连忙迎上前："如何？"
"一切顺利。"沈珩简单地说了朝堂上的情形，"谢景闲已经被抓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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