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公公瞥见那一行字,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随即立马看向梁帝萧洋。
只见对方此刻怔愣在御座之上,方才拿着军报的手还维持着不动。
细看便会发现正微微颤抖。
“子孺……子孺死了……”
萧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询确认。
可军报又怎会出错,那位自他登基便已然戍守在漠北的主帅没了。
殿中针落可闻,不得低头侯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这场纷乱的的大风终于还是刮进了北梁。
烛火摇曳,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萧洋的目光投向殿门外,仿佛看到了身披甲胄,威风凛凛的江成风。
那人总是不苟言笑,面上看不出过多的表情,也让萧洋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许久,不得才听见这位北梁帝王的再一次开口,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传朕旨意,召集群臣即刻议事。”
……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传旨太监深夜出宫,敲响了大臣们的府门。
一听说是皇帝召群臣议事,个个着急忙慌的着了朝服往皇宫赶。
齐淮和原本搂着萧宝嘉睡得正香,守夜的灵泽收到门房的传话,当即叩响了两人卧房的门。
“驸马,皇上传召议事。”
在叫第二遍之时,齐淮和便醒了。
深夜传召,必定是出了天大的事。
齐淮和心中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很可能是漠北出了重大变故。
为了不吵醒萧宝嘉,齐淮和已经尽力放轻动作,却还是在起身那刻听到了身后萧宝嘉的问话。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倦懒。
“现下还不知,父皇召集群众议事,许是战事上的问题。”
齐淮和回答完问话,俯身凑到萧宝嘉近前,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担心,你先好生睡着,等议完事我回来同你讲。”
萧宝嘉侧身面向齐淮和不忘交代:“夜深露重,出门披件披风,别着凉。”
齐淮和:“好~”
——
当群臣聚在议事大殿,得知了威远将军江成风阵亡后,神情各异。
有难过的,有惶恐的,有担忧的,自然还有少部分高兴的。
萧宝宸眸色暗沉,心中思绪翻飞,无比担心远在漠北的心上人。
父兄皆亡于戍边,如今只剩她一人。
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她会不会也……
不会的,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齐淮和猜到是漠北出了事,可却没想到会是江成风。
漠北铁骑主将阵亡,没有死在阵前,却死在驰援返程途中敌人的伏杀。
这是出了奸细啊。
齐淮和能想到这一层,自然也会有别人想到这一层。
“陛下!当务之急应严查奸细,给威远将军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谁都知道有奸细,可现在最要紧的莫过于漠北铁骑的主帅人选。”
“如今主帅阵亡,亟需新的主帅坐镇军中……”
……
齐淮和看着这一幕,心中为江成风感到不值,也觉得难过。
一个卫国戍边大半生的将军,死讯刚至,大多数人想的却是瓜分他的“遗产”,谋取他的位置。
萧洋看着底下大臣争论不休,终于开了口。
“漠北铁骑不可一日无主将,诸位爱卿对此有何见解?”
兵部尚书马元泰想说些什么,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先静观其变的好。
太子萧宝卷却是等不急了,微微侧过头看了眼右后侧的方伯宗。
方伯宗接收到他的眼神,下一刻便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认为,安东侯沈云卓久经沙场,素有威名,也曾为安东军主帅,如今赋闲在家,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担此重任。”
方伯宗话音一落,殿中其余几位太子党纷纷附和,言词异常之恳切,好似真的只是为君分忧,为国谋事。
“其他人呢?可是同方爱卿一样的看法?”
萧洋环视底下群臣,目光最终落在兵部尚书马元泰身上。
原本还想静观其变的马元泰终是忽视不了萧洋的目光,站了上前。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威远将军之女江元昉可接任漠北铁骑主帅之位。”
此话一出,大殿之中的群臣瞬间开始议论纷纷。
“哦?”萧洋眉梢微动,“何以见得?”
马元泰这般说还当真是为了大局考量,如今能当得漠北铁骑主帅的非江元昉莫属。
“回禀陛下,江元昉自幼便随其父威远将军习武,熟读兵书,精通骑射。
虎父无犬女,当得一句将门之后。”
“最重要的是,其在漠北这些年来斩获军功无数,也一直跟随其父参与掌管漠北防务,深受将士们的敬重与认可。”
“据微臣所了解到的,军中将士已经默认其为漠北铁骑少帅。”
“斩获的军功足以证明其武力,将士的认可足以证明其得人心,而主将之女的身份更加便利其稳定如今漠北铁骑的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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