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好像明白了什么。
低下头。
秦月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小声嘀咕了起来：“原来京圈也是这个样子，这跟海派干的事情也没什么区别呀！”
张杨一摊手，轻声说道：“不然呢？”
秦月忍不住狐疑问道：“他们到底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呀.......国外真的有那么好？
张杨想了想，面色变得古怪，良久才憋出了几个字。
“我不知道。”
秦月只好又问道：“那最后会怎么样啊？”
张杨淡淡的说道：“最后......一般来说都是大佬的钱原数奉还，韭菜的钱二八分账。”
秦月听傻了。
张杨又补了一句：“人家拿八成！”
“我们只能收两成的手续费。”
说着
张杨便徐徐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外面灯火通明的高档小区。
秋意浓。
遍地的法国梧桐开始变得光秃秃，街道上甚至连本土的树种都看不到几根了。
摇了摇头。
张杨忽然轻声问道：“秦月，你看到了什么？”
秦月迷茫了，本能的反问道：“什么？”
张杨淡淡的说道：“一堵墙。”
秦月本能的看了过去，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到。
张杨目光变得幽然，口中喃喃自语了起来：“这墙可真结实呀，真是密不透风。”
秦月若有所思。
而张杨却拉上了窗帘，又向着秦月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是不是后悔来张氏投资上班了。”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
张杨十分认真的说道：“回你所在的阶层，或者跟我去撞墙。”
“选一个吧。”
秦月想了想，笃定的说道：“我选择撞墙，打死也不回去！”
张杨满意的笑了。
走过去。
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杨凑到她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这就对了，记住......一个人永远无法超越自己所处的时代。”
“处在这个时代里，不想粉身碎骨，那便只好随波逐流。”
看着秦月清澈的眼睛。
稍一沉吟。
张杨又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现在传你八个字的绝世武功秘籍。”
秦月眼巴巴的看着。
张杨便轻笑了起来：“这八个字就是.......”
“良心一扔，爱咋咋地。”
秦月认真的思索着，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杨也笑了笑，然后向着复式豪宅的二楼走去，二楼还有心爱的冷美人在等着他。
秦月吐了吐舌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第二天上午。
大院。
一走进朱老家中，张杨几个人便愣住了。
厨房里有人正在维修下水道。
又漏水了。
书房里。
正在摆弄电脑的朱老站起身，苦笑着说道：“这下子，我这个老东西真的要换地方住了。”
“省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碍事。”
这时张杨笑了笑，轻声说道：“您老也是挪一挪地方了，您老干脆去疗养算了。”
“眼不见，心不烦。”
寒暄了几句。
在维修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
几个人开始了最后一次读书，学习和研讨。
书仍旧是张杨选的。
深邃的目光从书架上掠过，最后张杨取下了一本《大萧条》。
“爆发于1920年代的大萧条，始于米国，随后快速席卷全球，也是人类历史上的至暗时刻。”
“1920年代初，米国经济一片繁荣，可在繁荣的外表之下，工人工资增长缓慢，信用消费文化盛行，家庭和小微企业负债急剧增长。”
“金融泡沫日益猖獗......”
“到了1932年的时候，全米国一半的银行倒闭，1500万人失去工作，失业率高达26.7%，900万个居民储蓄账户清零。”
“一夜赤贫。”
说着说着。
张杨有点说不下去了。
合上书。
张杨低下了头。
而唯一的学生秦月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本《大萧条》，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眉头皱起。
张杨又轻声说道：“说来奇了，米国的房地产次级债券危机，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呢。”
一句话把秦月说的愣住了。
沉吟着。
秦月迷茫了的说道：“是呀.......米国去年的金融危机那么严重，一副要死的样子。”
“那么大的危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张杨便又轻声说道：“危机就是债务，债务绝对不会消失，债务只会......转嫁。”
赵乐瑶却黛眉微皱，沉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张杨便闭上了嘴。
朱老沉吟不语。
张杨便又抬起头，轻声说道：“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此诚生死存亡危急之秋也。”
这时赵乐瑶又狠狠瞪了张杨一眼，还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一脚。
老破小的客厅里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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