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正坐在餐桌上吃东西，晚餐是顾念念喜欢吃的爆炒。
陌子尚看顾念念挺喜欢的倒也放了心。
顾念念吃的慢吞吞的，但动作也没停，因为那会儿睡得舒服，顾念念甚至多吃了一碗饭。
晚餐过后顾念念便上楼睡觉去了。
连续好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顾念念努力不去吃安眠药，但终究没睡着，所以前几天一次性把所剩无几的药吃光了，导致最近都睡没好。
躺在床上，顾念念眼睛瞪得很大，没有睡意。
眼底的血丝比之前少了，但也不容忽视。
“念念啊，南宫送了药来，你吃点吧……”小冬瓜是心疼顾念念。
这个位面的顾念念什么都有，可是身体却一团乱，彻夜未眠也是家常便饭。
“念念啊……”小冬瓜还打算继续苦口婆心。
顾念念睡不着脾气就不好，她听着小冬瓜的声音烦躁得很，翻坐起来吃了两颗药，没用水就生吞了下去。
小冬瓜看着顾念念暴躁的动作，缩了缩圆滚滚的身体，害怕的不敢说话。
药性还没那么快发作，顾念念趴在床上滚来滚去也睡不着。
“靠……”
药吃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顾念念还是没有睡意，若是往常便就睡着了。
顾念念越想越烦，索性起来又吃了两颗。
“这药怎么没药性啊？”小冬瓜也疑惑，前些日子南宫送过来的药和这个是一样的，也没见得有这症状啊。
顾念念趴着趴着，谁是没睡着，头还疼了起来。
顾念念皱眉，眉宇间都是一股子烦躁的气息，头又继续疼下去的趋势。
“念念你还好吧？要去医院吗？”小冬瓜担心的紧，主要还是看着顾念念的样子心疼。
顾念念的冷汗练练，感觉头快要炸开了，小冬瓜还在耳边“嗡嗡嗡”的乱叫。
“别吵！烦死了。”顾念念说道，继续趴在床上。
“扣扣。”门被敲响了。
顾念念懒得理会，转过身子。
“难道睡着了？”陌子尚疑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耳中。
顾念念的听力好，此时却觉得各种声音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在自己脑中闹腾，眉头皱的死死的。
顾念念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发病了。
时隔几年。
“扣扣”门又被叩响了，门外的人似乎有些坚持不懈。
“别吵了！”顾念念只觉得脑袋里面像是一个喧嚣的世界，一群人在脑袋里面喳喳的，又不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阵烦躁。
顾念念的声线有些颤抖，陌子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推开了门。
顾念念是背对着们蜷缩在床上的。
陌子尚手中端着一杯牛奶，远远的看见顾念念蜷缩在床上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痛苦。
“怎么了？”陌子尚把牛奶放在床柜上，坐在顾念念的身侧。
顾念念一只手死死的揪着被单不放，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时不时用力敲打一下，似乎这样能够缓解疼痛。
“我看看。”陌子尚轻声说道，把顾念念掰过来正对自己。
房间的恒温器像是对顾念念失去了作用，她身上全都是冷汗。
顾念念看了一眼陌子尚，尚还存在的理智让她开口：“滚出去！”
顾念念是多骄傲的人啊，她哪里会愿意把自己这一面暴露给别人，视野之中不是陌子尚那张温柔的脸，而是几年前无数的日夜这样狼狈的自己。
墙角，床边，窗帘下……
到处都是自己蜷缩着的身影。
顾念念觉得头快炸开了。
“嗡嗡嗡”的响着，分不清现实和脑中的人了。
“乖。”陌子尚看着顾念念的样子有些心疼，伸手轻轻的给顾念念揉着头。
陌子尚学过按摩，比顾念念的动作有效多了。
约莫几分钟过去，顾念念觉得刚才那阵子“嗡嗡嗡”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她眯起了眼睛，鼻息间是一股洗衣粉的味道，挺好闻的。
陌子尚不紧不慢的揉着，但是动作却是依旧轻柔的。
良久顾念念才平静下来。
陌子尚觉得差不多了，退出了几步远。
“好些了没？”陌子尚拽着自己的衣角问道。
“嗯，你学过按摩？”
“……以前在按摩店打过工。”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陌子尚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
“挺好的，什么事情都会。”顾念念有些口干舌燥的，瞥了一眼床柜上的牛奶，估计是刚才陌子尚拿来的，端起来喝了两口。
“谢谢。”难的对方没有刁难自己，陌子尚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顾念念。
顾念念压下了那股疲惫，精神却还是很好，没睡意。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陌子尚觉得尴尬，说道。
“……嗯。”顾念念点头。
“其实南宫先生挺好的，我也没有他的优秀，我只是会一些小技巧而已……”陌子尚突然顿住了脚步，说道。
陌子尚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扰到了别人，背对着顾念念的，顾念念听的模模糊糊，也猜得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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