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沙扬县后，李承鼎先到当地ZF报了个道，说明来因。
接待他的是沙扬县的县长杨磊，杨磊现年无视有余，是从村官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对于基层的情况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规则降临初期，在收到确切的信息后，也是他带领群众不断下乡宣传规则内容的。
虽然北湖人出了名的心眼子多，但也是经历了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事实，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
李承鼎问道：“一开始规则降临的时候，具体是如何表现的？”
杨磊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开始，医院不断收到报警，说有人意外死亡，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下一秒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了，短短一天时间，后来没办法了，只能从所有ZF职能部门抽调人手支援医院，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后来呢？”
“后来，为了防止引发进一步的动荡，我们找来了武警，先将家属驱逐出医院，并限制他们的自由，才没有引发恐慌，接着我们向家属提出解刨尸体的申请，得到同意后，我们便开始着手解刨，令人意外的是，初步的解刨成果出来后，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死者苏生身体机能正常，各类指标也没有大问题，即使有个别器官发生病变，也不是致命的原因，后来，有个医生建议，检查一下脑部！”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磊的脸色瞬间苍白，李承鼎可以想象得到，这事当时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至今没有缓过来。
“当时我正在外面安抚家属呢，突然一名医生急匆匆地跑过来，让我去解剖室看一下！”
杨磊面容痛苦，沉声道：“我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情景，发出的腥味让我当时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等我好不容易缓过来，我问医生，问题出在哪里？是中毒还是传染病时，医生指了指他们的头部说，问题在这，我凑上前看，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具尸体的头骨已被切开，但是本应出现在那里的脑子却不翼而飞了...那被切开的头颅...就好像...好像一个漏底的空碗一样，我当时只觉得脊背发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再看其他尸体，都是无一例外没有了脑子！”
李承鼎默默记下，这个规则的惩罚和规则6一样，是瞬死型的，即使在规则交汇之地，这样的规则也只能后触发，如果先触发了，那规则相互抵消的规律也来不及利用。
“所有的死者，脑子都无声无息地没了？”
杨磊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人差点疯了！这事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当时我抄起电锯就对着一具刚运进来的尸体的脑袋锯下去，最后我不得不信，这事确确实实是真的！”
“我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意识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医学能解释的，于是我让所有派出所的人，抓紧对相关证人进行询问，即使这样，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死掉，被送来医院！”
李承鼎沉默不语，对于杨磊的遭遇，他是感同身受的，他在体育馆那会曾经就精神崩溃了，后来是黑色人格救了自己，而杨磊，则是靠自己硬生生扛过来的！不由得对他心生敬佩！
“后来呢？”
“后来问了一部分人的笔录之后，我便组织所有民警开会研究，最后发现，所有的死者都是在与人交谈的过程中有过吹牛或者撒谎的行为，最终确认死因，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
李承鼎问道：“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口头询问呢？这样不是更快捷吗？”
杨磊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时人多口杂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容易造成混乱，而且家属也在现场，更容易引爆情绪，最主要的是，口头询问一两个还好，但当你询问成百上千个人的时候，基层警力就这么多，即使全部分摊下去，每个人也最少得问五六个人，你又能记得住多少细节呢？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们都是一头雾水，所以只能采取保守的做法！”
李承鼎一想也对，果然隔行如隔山啊，是自己想当然了。
“身份互换，我自认做不到你的程度，如果有酒，我当敬你一杯！”
杨磊摆了摆手，勉强笑道：“过誉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而已！”
李承鼎笑道：“吴家集那边的情况，您方便和我说一下吗？”
杨磊道：“吴家集是我们县管辖的一个镇，当时我还派人过去宣传，得到的反馈是那个地方的人大多都没事，你有亲戚在那边？”
李承鼎摇了摇头，说道：“我部下是那里的人，吃百家饭长大的，这次回来想顺便回去看看！”
杨磊喃喃自语道：“吴家集...吃百家饭...当兵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叫贾晶是吧？当时我们县的高考状元！”
李承鼎诧异，问道：“您知道他？他还是状元？”
杨磊笑道：“这孩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世的，父母早亡，靠吴家村村民接济才长大成人，自己也争气，学习成绩从来都是拔尖的！高考的时候更是考了个状元，只是可惜，因为他没有选择上大学，而是应征入伍！我听说，当时村里的人都因为这事骂他呢，他出发前在哭着在村口磕了整整三百个响头！”
李承鼎一听，暗道原来贾晶还有这样的过往啊...
随后，李承鼎问道：“杨县长，这一次我是待着任务过来的，我们部队那边急缺粮食，我这一次过来，除了找军属之外，还要收集一些粮食回去，北湖是有名的天下粮仓，所以，我想问下，你们这边粮食能不能卖我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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