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目暮十三一怔。
小田切敏郎抬头与他对视，“那些空包弹没有杀人，可持有它们的人在扣下扳机的瞬间，杀意却是真的，那些被他们瞄准的人，感受的恐惧也是真的。”
“……”
闻言，目暮十三脑海中闪出了先前他赶到现场后，其中一个被空包弹打穿外套的中年人，情绪失控对他们大吼大叫的一幕。
“有实弹杀人的案子在前，这些空包弹就成为了最恶毒的挑衅。”
小田切敏郎将勘验报告合上：
“那些没有‘报仇’成功的人，后怕过后，会觉得是我们断了他们‘讨公道’的路，而那些险些被杀的人，同样会怨恨我们没能提前拦下这场闹剧。”
他顿了顿，又将视线投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
“更糟的是，事件一直无法解决的话，公信力就会严重缺失，当民众不再相信我们能主持公道，这场骚动才会真的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我这就带队去重点排查那些没有监控的路段！”
目暮十三已经做好了熬通宵的准备。
就见小田切敏郎抬手虚压了几下，接着道：
“所以，这起‘枪支投放案’或许是对我们警方的报复！”
“针对我们的？”目暮十三赶忙屏息凝神。
“没错，就在你回来前，我接到了村中的电话，他也收到了快递。”
小田切敏郎将一张提前打印好的A4纸递过去：
“准确的说，那个快递是寄给他未婚妻的，跟其他枪击案的嫌犯收到的快递盒从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只不过寄给他的那份，里面不是手枪和那些挑拨人犯罪的话，而是村中和他未婚妻的照片。”
目暮十三赶忙拿过A4纸，照片上村中努正笑着帮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整理着围巾，从背景上看两人是在逛街。
这张照片的下面还有几张，尽管村中努并没有全部发给小田切敏郎，但不出意料的话，这些照片绝对是被人偷拍的。
目暮十三又将A4纸翻过来，背面是快递盒的照片。
快递单上的收件人姓名清晰印着‘克里斯蒂娜?丽莎尔’收。
“村中说，丽莎尔小姐根本没有网购的习惯。”小田切敏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喉咙，同时也是给目暮十三梳理消息的时间。
“所以犯人是想……”
目暮十三沉声道：
“借着这场投放枪支的案件引发一场骚动，把矛头引向村中？”
“也许针对的是整个警视厅……”
小田切敏郎放下茶杯，“村中在搜查一课任职的这些年，不知道逮捕了多少罪犯，他前阵子不是还收到了恐吓信吗？”
“啊……对！”
目暮十三拍了下额头，“是有这件事，当时我还私下找过毛利老弟，想让他帮忙查一查寄信人的来头，毕竟那种恐吓信，笔迹鉴定很难有结果，就是这两天的突发案件太多，把这件事给耽搁了……”
“所以，既然有了线索，当务之急就是查清这些枪支的源头。”
小田切敏郎沉声道：
“目暮，你、毛利还有搜查一课的很多刑警，都跟村中共事过很多年，对他逮捕过的那些重刑犯，多少也会有印象吧？”
“那当然！”
目暮十三立刻点头。
这种事情要是忘了，他还是不要做刑警了。
小田切敏郎敲了敲桌面，“目暮，尽快拿出方案，那些被村中逮捕过的罪犯里，说不定就有精通心理战的家伙，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多。”
“是！”
目暮十三赶忙表态，“我这就去梳理村中经手的案件！”
快步返回办公室，目暮十三反手带上门，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通了毛利小五郎的手机。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好几秒钟后，才响起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毛利老弟，是我，目暮。你……喝多了？”目暮十三试探着问。
他已经听出来了，自己这个老弟目前就在酒吧里。
呃……
说起来，自己的另一个老弟更一，也不知道……
“没有，没有！”
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嘿嘿……是克劳蒂亚小姐了，非要感谢我帮忙找回了艾米利欧，嗝……”
还说没有，明明就喝多了……
目暮十三无语。
换做别人，他已经挂电话了。
不过……
电话那头的可是越不清醒，就越聪明的沉睡的小五郎。
他理了理思绪，还是说道：
“毛利老弟，我要跟你聊一聊村中收到恐吓信的事，你先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村中？哦哦……”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毛利小五郎显然还没有喝昏头。
十几秒钟后，先是一声门板关闭的声音，接着毛利小五郎一边打嗝一边说道：
“警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
目暮十三赶忙把小田切敏郎的推测和盘托出，包括枪支投放案可能是针对警方的报复，以及幕后黑手很可能是村中努当年逮捕的罪犯，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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