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翎？怎么会是你？”袁威庭的声音里面满是诧异，但随即就换上了惊喜又突然变得低沉。
“你是来杀我的？”袁威庭又问道，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寂。
“如果你还是当年那个袁威庭，那么现在你就是胜者，我也不会帮着曹宗元出手对付你。
可是你变了！
你不仅仅忘掉了曾经的仇怨，居然还与旭日人勾搭在一起！
别人不杀你，我也一定要杀你！”乌翎双目如电，袁威庭竟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只能辩解道：“我这是权宜之计！
我是为了骗去旭日人的信任，借助他们的力量完成统一北庭的大业，等到实力强大之后再与旭日人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这样做有什么错？”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做别人的狗的人会有出头之日那一天！
旭日人狼子野心你会看不出来？你觉得你有机会壮大吗？
连年不休的战争，你即便统一了北庭，又要花费多少年时间聚养生息，才能有实力和旭日人翻脸？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的对手在进步，你的朋友在进步，唯独你跌落深渊还不自知，居然自甘堕落！”乌翎怒斥道。
袁威庭凄惨笑道：“不这么办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高句丽逃回来的吗？
当年跟我出去作战的士兵死了多少？
我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又花了多少心血？
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不要用胜利者的姿态嘲笑我，你不配！”
袁威庭歇斯底里地指着乌翎怒骂。
乌翎讥笑道：“怎么？这世上便只有你受尽了苦难？
我被逼无奈流落异国他乡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有我这个朋友？
我在异国他乡遭遇邪神威胁，与异国人交手，与妖兽搏杀，参加欧罗巴战争，哪一步不是踩着血走过来的？
不要觉得只有你是不幸的，这天底下就没有幸运的人！
每个人光鲜的背后，都有着血和泪！熬的过来的是英雄，熬不过去的连狗熊都算不上！
我都忘了，你已经选择做狗了，哪里还是什么狗熊？”
袁威庭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袁威庭不是狗熊，更不是狗！我只恨自己生不逢时，如若生在太平盛世，这天底下必有我的一席之地！”袁威庭不甘地看着乌翎。
乌翎摇了摇头，不再与他言语，而是举起了手臂，轻声道：“放！”
气动战兵们立刻扣动扳机，子弹不要钱般地洒出，将一代枭雄袁威庭射杀在大街之上。
……
乌翎与王嬿共乘一架熔岩战机在天空之中翱翔，时不时还会侧头望向地面。
只是入目之处尽是荒草，许多地方破败的都有妖兽随意出没。
“这样的北庭是你父亲想看到的吗？”乌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是一个统一的北庭，甚至是统一的东方大国！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再造一个大汉帝国，那才是我们东方人的希望！”王嬿说道。
“是吗？可是你和你父亲又做了什么呢？
囚神之链在欧罗巴肆意妄为，犯下的杀戮与那些邪神一样多，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义？拿这些精力来帮助有能力地人完成统一大业不好吗？”乌翎又说道。
王嬿说道：“囚神之链不过是我父亲手中的一个工具。
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搅浑欧罗巴世界的水，让那些国家陷入自相攻伐的怪圈里，让他们无力干涉东方战事。
欧罗巴战争的背后就是我们囚神之链在挑动，否则这场战事至少还要迟到十年才有打起来的可能，而清庭已经到了不得不变地时候，我们不得已才将这场战事的矛盾激化，逼迫欧罗巴各国陷入战争泥潭。”
“可是你们做到了吗？太平神国将清庭的根基彻底捣烂，而随后成立的北庭共和国又是昙花一现，这就是你们处心积虑后谋划地结果？”乌翎质疑道。
王嬿不甘道：“我们在谋划颠覆欧罗巴世界的和平时，欧罗巴的神灵也没有忘记对东方伸手！
太平神国的爆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欧罗巴人的传教士将他们的神灵信仰带到了东方，迷惑了许多无辜百姓，最终才爆发了这样一场战争，可见欧罗巴神灵也是包藏祸心的！”
“所以说你们谋划将欧罗巴的世界颠覆，却没有料到对方也会有这样的后手，所以你们就放任东方大陆一片混乱？
白莲教呢？南明为什么也在这个时候陷入动乱？”乌翎很不解他们的想法。
王嬿道：“不破不立！南明保守势力顽固，他们只想着苟且偷安，与被灭亡的南宋有什么分别？
不思进取还不如没有！白莲教就是一把快刀，就是要用这把快刀将东方大地上的最后一缕杂草清除，我们才能实现最终的统一！”
乌翎驾驶熔岩战机爬升到万米高空，在白云中穿梭，他平静道：“你们的方法便是将东方打乱成一锅粥，最后将锅都给掀了，重新做一顿饭？
可你们知道在这中间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吗？
你们本可以将这场动乱用最快的方式解决，却支持北庭军阀互相攻伐，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这就是你们的道？”
王嬿理了理鬓边秀发，淡淡道：“没有死亡何来新生？
我们只会扶持最有能力的人，只有经历过大浪淘沙，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问鼎中原，成就无上霸业，再筑大汉帝国之辉煌！
而在这之前，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你也是见惯了厮杀的人，却说出这么一番圣母的话，实在愚昧！”
“这便是我和你父亲的不同之处，也就是我们的矛盾点了！
他行的是霸道，我行的是人道。
他要从这东方大陆里择出最有帝王之相的人来领导东方人民走出战乱，而我却希望给予东方普通民众更多存活的机会，不需要帝王，只需要一个仁慈的领袖便能解决这一切问题！
这便是我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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